叶春萱“客家兔”寓言系列（4）（备注：本文已刊发于《星河影视 慢城 》2016 1月号）

 

                                 爱思考的小花猪

    秋天，对金柚之乡梅县桃尧镇来说，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蜜柚和沙田柚都压满枝头，沙田柚一律金黄金黄，蜜柚有雅红有明黄，而柚子叶儿呢，则是一律儿的墨绿墨绿。2015年的秋天，对视美味佳肴为生命源泉的小花猪来说，自然是一个色彩艳丽的收获季节。

      不过哩，当在桃尧镇出生的小花猪跟猪妈妈回了一趟猪外婆家后，它对收获多了更丰富的理解。

      一、

      在收获的季节里，夏天里出生的小小花猪也长成了小花猪。就像春天还在托儿所上学的小小宝贝，等到秋天的时候，就长大成了到幼儿园小班上学的小宝贝一样。

        小花猪喜欢成长的感受。

      看着丰收的场景，小花猪的妈妈决定让自己的妈妈，也就是小花猪的外婆分享收获的甜蜜。于是，猪妈妈让猪爸爸帮忙，爬到树上，小小心地摘下一只只已经成熟的蜜柚。

      别看小花猪才由小小花猪升级为小花猪，但作为天生的美食家，对这些刚从树上摘下的蜜柚的鲜美味道，小花猪可是十分熟悉：表皮长得明黄明黄的，是黄土蜜柚，黄土蜜柚果肉晶莹柔嫩，柚囊白皙；而表皮明黄中泛着淡红色的是三红蜜柚，三红蜜柚果肉晶莹如一粒粒修长的红宝石，柚囊绛红，长得十分可爱，果真是秀色可餐的模样。最奇妙的是，不管是哪种颜色的蜜柚，都有止咳化痰健脾消食的作用，猪爸爸有时高兴喝了点小酒时，吃一两只蜜柚，酒劲儿立马全消了呢。

      喝酒伤身，猪妈妈可不喜欢猪爸爸喝酒，自然更不允许还未成年的小花猪喝酒了，猪妈妈告诫小花猪，喝酒不但伤身还伤脑，小花猪是爱思考的孩子，世界上有太多的知识他想了解了，因为担心喝酒后伤害脑子，所以，即便是小花猪很想感受蜜柚儿解酒的效果，也不杆尝试。

      猪妈妈和猪爸爸将蜜柚摘下来后，猪爸爸便用自己的长鼻子把这些蜜柚分装在两个竹框篮里，并在上面铺了一些柚叶，这样，猪妈妈带回娘家的十分好看的礼物就准备好了。然后，猪爸爸再用长长的鼻子把这两框蜜柚放在猪妈妈的背上。回娘家的礼物背好后，猪妈妈就带着小花猪去看望猪外婆了。

 

      二、

      小花猪一家住在桃尧镇的“王寿山”山脚下的麻坝村，猪外婆住在“鸡冠山”山脚的桃源村。

      “王寿山”和“鸡冠山”都是桃尧镇的名山，山高各在千米上下。千米高山“王寿山”风光优美，在山上随便转个小弯儿就可见到奇峰怪石，山顶上还有一大块仙人下棋时用的棋盘石，尽显鬼斧神工之妙；在棋盘石旁往山下看，则是棉花滩水库，千岛湖美景一览无余。而鸡冠山的奇妙在于慢山的原生态山林，还有山坡上如玉带缠腰的白玉兰树林，置身其中，玉兰花的香气袭人如沐。

     “王寿山”和“鸡冠山”隔了一条小河，猪外婆住在河的对岸，这条河流说深不是很深，说浅不是很浅，刚刚好把小花猪的小肚子遮挡了一半。

      过河的时候，因为见到水流比较急，猪妈妈担心小花猪的安全。她知道，假如让小花猪独个儿过河的话，就有可能把它冲走。但是如果猪妈妈站在水流的上边挡住水流，和小花猪一道过河，这样，冲击小花猪的水流就会缓和些，小花猪便可安然通过。对这一点猪妈妈非常清楚，小花猪却不清楚。

     所以，当第一次到猪外婆家看望外婆的小花猪到了河岸边时，它看到水流得这么急的河水，很害怕，它不敢下水。猪妈妈就温柔地告诉小花猪说：“宝贝，河水不是很深，不会淹没你。而且，妈妈走在上游这边，帮你挡住水流，这样，湍急的水流流到你身边时，就会缓和很多，你过河就很安全了。”

      小花猪是听话的好孩子，它对自己的妈妈也非常信任。所以，当猪妈妈走往河里时，它也赶忙跟过去，紧紧挨着猪妈妈。情形果然如猪妈妈所言，第一次过河的小花猪觉得在河里的感觉真是又神秘又快乐，同时，它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它激动地想：“有妈妈保护的孩子可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小花猪安全走到河对岸后，它好希望马上就能再过一次河，这样，幸福感便会再次油然而生。

      看出小花猪想法的猪妈妈温柔地用鼻子亲了亲小花猪，驮着两框儿蜜柚继续往猪外婆家走。

      走过河边柔和的细沙时，爱思考的小花猪看着猪妈妈驮着的蜜柚，突然想起怎么没摘沙田柚来，于是就问猪妈妈原由。猪妈妈温柔地说了原因，原来，沙田柚在中秋时节，虽然个头已经长够了，但必须到冬至后，沙田柚的糖分和水分才充足，才够甜够蜜。

     小花猪听后，可开心了，他知道到沙田柚可采摘的时候，猪妈妈又会送些沙田柚给猪外婆，到时，自己又可再挨靠着猪妈妈，感受幸福的味道。小花猪“哦威、哦威、哦威威、哦哦威”地哼着小曲儿，和猪妈妈一起，再走过挨靠着沙滩边儿的青青的草地，再走过一片树林儿，小花猪就到了猪外婆家。

 

       三、

      在猪外婆的家里，小花猪受到了猪外婆很高规格的接待：首先是猪外婆全家都热情地拥抱了小花猪，它们还用有力的双手剥开蜜柚，一瓣又瓣地将柚肉放在小花猪的嘴里。小花猪觉得猪外婆的家庭和自己的家庭一样，都是顶温暖的家庭，于是，爱思考的小花猪又得出一个感受：和谐家庭的感觉最温暖！

      猪舅舅带小花猪去鸡冠山的玉兰花海玩，小花猪觉得置身在天然氧吧中，小花猪觉得猪外婆家里真好玩，巴不得住上一辈子。最令小花猪惊喜的是，猪舅舅是烹调好手，他的拿手菜是腌柚皮，还会榨蜜柚汁，榨出的柚汁甜甜的、滑滑的，十分爽口。小花猪可喜欢这柚汁了，他想猪爸爸一定也喜欢，可以用它替代酒，这样，猪爸爸就不会因喝酒而伤身体了。爱思考的小花猪这么分析后，就把自己名下的柚汁都留起来，没舍得喝，他要把柚汁带回家，送给猪爸爸喝。

      有好吃又有好玩的地方，小花猪感觉走亲戚真是好。可是，才在猪外婆家住了几天后，小花猪却想爸爸了，在猪外婆家吃和玩也不像一开始时那么有滋味了。猪妈妈看懂了小花猪的心事，她便温柔地用鼻子亲了亲小花猪，说：“宝贝，是不是想爸爸了?那我们马上就回去。”小花猪听了，咧嘴笑了，长长的牙弯弯儿地往外翘着，然后，它又得出一个感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猪窝窝，自己的家才是最好的港湾。

 

      四、

      像前往猪外婆家时那样，小花猪知道，回家的路要经过那条河，在河里的感觉真是奇妙啊，所以，它恨不得立即就走到河里。

      在小花猪的期待中，猪妈妈也做好了准备，领着小花猪要回家。令小花猪更有想不到的惊喜的是，猪外婆居然也要跟着一道到自己家里小住两天。小花猪是热情好客而有孝心的孩子，他真心欢迎猪外婆跟自己回家。

       在猪外婆猪妈妈的带领下，小花猪又走到了河边，不过，因为猪外婆年纪已经比较大，走路走得慢，它们走过树林走过草地再走过沙滩时，时间花了好长好长。

     到了河边，爱思考的小花猪可高兴了，它想，这次，自己过河的水流会更平缓了。因为，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外婆会站在最上游，保护妈妈；而妈妈会站在中间，保护自己。这样，经过两层“保护墙”的过滤，流到自己身边的河水，就会平缓得一点都感觉不到湍急了。小花猪开心地想：有外婆和妈妈保护的小花猪，真是太幸福了。

      爱思考的小花猪正在遐想时，猪妈妈又看懂了小花猪的心思。她温柔地看了看小花猪，用大大的耳朵扇了一下小花猪，说：“宝贝，我们马上就要过河了，和我们第一次过河时相比，你发现了什么变化。”

      爱思考的小花猪因为想着这次过河，多了外婆的保护，而更加开心，脱口而出道：“报告妈妈，水流还是一样急。不同的是，多了个可保护我的外婆。”

      小花猪这样一说，猪妈妈和猪外婆都开心地笑了，它们都用长长的鼻子亲了亲小花猪。猪妈妈说：“宝贝，你说，为什么我们回家的时候，走的这段路和我们去外婆家时一样长，可是，回的时间却多了好多倍。”

      爱思考的小花猪听了，歪头想了一下，说：“那是因为外婆走得慢。走得比小小的小花猪还慢。”

      猪妈妈笑了，说：“宝贝的判断十分正确。外婆走得慢，是因为外婆老了。外婆比小花猪走得还慢，是因为呀，小花猪虽然小，可是，力气儿却比老迈的外婆还要大哩。”

     爱思考的小花猪听猪妈妈这么说，立即心里头又多了一个感受，那就是：自己已经要保护外婆了。

     虽然小花猪和去外婆家时的小花猪一样，河水还是会浸泡到它的半个腿肚子上，可是，爱思考的小花猪马上就能想到外婆因为老了，没力气了，更加经不起水流的冲击，自己不能让外婆站在最上游，反而要让她站在最下游。小花猪这么想后，立即觉得自己浑身是责任是力气了，它用劲卷起小尾巴，让自己增加力气，然后，他大声地说：“外婆，您到我身边，我和妈妈一起来保护您。”

      猪外婆和猪妈妈听了，都温柔地用鼻子亲了亲小花猪。猪妈妈说：“在妈妈还小的时候，每次过河，外婆都保护我。那是因为我力气不够。那时我就想，当外婆力气不够的时候，我就要保护它。”

      爱思考的小花猪因此又获得了一个大感受，它大声地把感受说出来道：“妈妈，我知道了，我小的时候，您保护我；等到我大了，而您就和外婆一样年纪大了的时候，我就有责任保护您。”

      猪外婆和猪妈妈听了，都很高兴，异口同声道：“我们家的小花猪，真是懂事而爱思考的好孩子。”

      受了夸奖的小花猪脚步走得更加稳健了，整个儿也就更勇敢了。到了河里后，小花猪和猪妈妈一道，组成两道保护墙，守护着猪外婆过河，一同往家里走去。

                                   （文/ 叶春萱  插图 /徐诗睿）

                   （下期将刊出《想偷懒的小牛》讲述长寿之乡 蕉岭三圳圳九岭村由荷花 淮山  香蕉  芥菜合奏的田园乐曲 ）                             2015年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