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找寻儿时的记忆

文/张文博

   回家是每个游子热切期盼的愿望，我四季漂离故乡在外，因此，回家成了我最渴盼的愿景。

   在外求学多年，每次回家的时间被定格在夏日酷暑的7月份和冬季严寒的1月份，这几个月份无论在都市还是在乡下，都将是最难熬的时段。在这大自然永不止步的朝夕交替里，回家成了游子归乡的美梦，家境再过于贫瘠，温馨的庭院总是能够让游子心属温暖。

   夏日的午后，屋檐下一片欢声笑语连绵不绝，务农人款款而谈庄稼地里的麦子和玉米，什么时候开始浇水饮庄稼了？一亩地里应该撒多少斤化肥正好能够中和盐碱地里的酸碱浓度，使庄稼地里的麦子绿油油的生长，让麦子行间的玉米苗生机盎然的舒展，赛过麦苗，高过人头，有一番磅礴的气势？屋外的田间地头，懒洋洋的太阳炙烤万物，驱赶迫害庄稼的昆虫，也驱赶蚊蝇之扰，唯独那些不觉困倦的蛐蛐奏响夏季，绘声绘色把夏日酷热的极端显现的淋漓尽致。

   正午过后，我带着母亲老早沏好的茶水，挥手暂别，朝着自己向往已久的故园走去，所谓故园，就是村后不远的那几里地。那地带给我童年快乐，快乐遍及山沟和河水，还有水渠两边栽种巍峨挺拔的杨树和弯腰低垂的柳树。

   杨树的枝干笔直，可用来做一把利剑，一群伙伴扮作曹操的部队，一伙孩子假装刘备的部下，没有看过经典书籍的我们，只有模仿电视剧里的战争情节，厮杀开来，有时候曹操的部队打得刘备部下屁股尿流，扬长而去，有时候玩得过瘾就将饰演刘备的那厮活捉，假装砍了头去……且不管多少历史情节，也不顾谁是奸臣，谁又忠心？直到我们个个筋疲力尽厌倦这一场战斗的时候，踩着夕阳的余辉，哼着小二郎儿歌奔家而去。

   沿着小水渠走去，两边的树荫如同隔温的屏障，把阳光倾泻的地域严格地区分开来，一半荫凉如沐春风，一半热浪炙烤难耐。小水渠沟底有积水的地方，我刻意停留下来去寻找儿时捉过的小鱼，诸如甲片，蛇鱼，大头鱼，还有那时最让人可怕的蚂蟥，可是再三寻找，我已找寻不见儿时记忆里的种种，不由得让人心酸苦楚。

   顺着小路，我走了捷径，径直迈向灌溉的主干水渠，水渠早已干涸，沟底也没有水藻之类的绿衣，没有了流水，在脑海自然寻不见儿时在水渠里嬉闹的一些逼真画面，恍惚的神经像一把吉他被弹响，刚开始那么的清晰可显，后面就只剩余音缭绕。这一切似乎都感觉极为陌生，天真烂漫的我们还能喝到可口的清凉河水吗？还会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半晌咕嘟咕嘟的冒气泡吗？还会在岸边光着身子玩着泥巴，将泥巴均匀地涂抹在光溜溜的身上，沐浴阳光吗？不能，真的不会再有那样的唯美画面了，河水被污染，所以不能再来灌溉庄稼，也许连麦苗儿都会说：“这水是酸臭的，不能促成我的生长发育，他会杀死我的。”所有找寻的足迹都不能重现了，失落感油然而生。

   一阵夏风吹来，并不觉得凉快，抬起头颅，注目远方，那忽隐忽现的河西大漠，活灵活现的莅临在我的眼前。近了，是的，更近了！沙丘在蔓延，位移的速度从未疲倦。我徒步前往，穿梭在沙枣树和红柳之间，毫无生机的植物因为短缺了水源奄奄一息的活着，呻吟着，这声音只有智者能够听见。到处零落的树枝和树根更让人揪心，我不会再去折断一根树枝。

   多么后悔我童年的无知，尽然毫不怜惜的将树枝折下当木剑，一阵的享乐之后，成了被抛弃的废物。如果那时被留下来，他现在已经是健壮的枝条，足以挡得住几粒风沙的刮虐，小小沙丘的蔓延。也许，我的懊悔又是多余的！

   继续迈步前行，我想看看这最后沙漠边缘的一代红柳和沙枣树。明年这个时候，我就插入上班族的行列，没有这么多时间和兴致再来沐浴故园的阳光，光顾找寻这些带给我儿时欢乐挚爱的精灵。沙漠的红柳和沙枣树是我最钦佩的，恕不信？请听我来讲，你会不由自主的夸他几句。

   骄阳似火的七月，红柳依附在泛白的碱地上，抽出满是红紫色的枝条，深绿色的叶，堪比针尖；粉红色的花，淡雅芬芳；枝条细柔，可编制筐篮；姿态婆娑，宛若丰姿少女……无庸置疑，那就是正在璓花的红柳。驻足片刻，便油然而生敬意。不由得忆起在电视剧《西游记》的一段场景，唐僧师徒四人途径火焰山，当地百姓饱受强烈日光炙烤之苦，饥渴难耐，奄奄一息……酷热的夏日，在河西大漠边缘或中央，身临其境，这种场景形象逼真的再现我们周遭，滚烫的沙子让人不敢碰触，头顶的烈日让人无法睁眼相识，眩晕的目光如金星般云满大脑。在大漠中央，唯一能让人乘凉小快活一阵的只有红柳遮挡的那如豆腐块大的一点小树荫，故我将他比作河西大漠里的“映山红”。

   提及大西北，印在人们脑海里最耀眼的一个名词就是沙尘暴。无可置疑，在大西北，沙尘暴的肆意刮掠早已不足为奇。现在我还能深刻地体会到，早些时候沙丘都在风力作用下向前挪移，每次刮风之时，迷得行路之人不能睁明辨方向，待风停，尘埃落定后，能清晰地目睹到田间地头覆盖有一约两三毫米厚的沙层。这样的天气频繁地困扰着西北人的日常生活。于是，县上、乡上开始呼吁群众培育防护林，沙枣树、红柳成为了人们一致认可的防林作物，那时的工人，农民、学生同时掀起了植树造林的热潮。

   在方圆百里白茫茫的大戈壁盐碱滩上，一颗颗弱小的树苗被浅坑覆土埋了起来，定植亭亭玉立在茫茫地域里。四季的干涸和风沙的肆虐使原本幼小的沙枣树苗更加脆弱，但却阻挡不了他强大生命力的蔓延，仅靠着稀有的水分和天堂赐予他的甘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根深蒂固地于此。伴随着他成长唯有恶劣的气候和无人料理的遗忘，渐渐的经过一年、两年……时间不止的轮回，换回了他倔强的“体格”，有了异样的“体格”，他开始慢慢地肆意生根到沙层底部，吸取养分和甘露，自养自足。

   仰望沙枣树，树体生满了枝枝藤藤、锐利的尖刺和纤细的叶，柔软的枝条被欲结的青色干果压的喘不过气来，随风欢快的摇曳，吐露清香甘甜而迷人的芬芳，让人沉醉、神往；锐利的尖刺裹覆在布满果实的嫩枝上，像一个个慈祥和蔼的母亲任劳任怨呵护自个的幼年未成熟的孩儿，久久不知疲倦；纤细的叶有利的寄存着“母体”的水分，叶子表面点缀着滴滴似银粉，反射了部分太阳光的强力投射和对“母体”的灼伤，令人回味到母亲的辛酸。金秋九月，正逢秋收时节，戈壁滩上的沙枣树，给人阵阵惊喜，枝头缀满了红灿灿的小沙枣，甘甜独特，诱人口水，深得人们喜爱，故当地人将他比作碱地上的“甜蛋蛋”。

   一颗细小的沙枣树苗无论是被播种,植苗,插苗,还是压条,根蘖分株，或独立，或群生，都能在一种极其旱、盐碱环境下肆意的刨根生长。一年、两年、数年之后，他们会在被遗旧的大西北沙漠边缘地带久久守望，拦截风沙，阻挡严寒。我想沙枣树的这类情怀，是异类的，是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高尚道德情操的结晶，这种精神将是历代数亿人民学习的不朽楷模和榜样。

   坚韧如铁骨的成年沙枣树，让茫茫戈壁不再空旷冷漠；红柳多姿缭绕，使一望无际的沙漠，毕现朵朵绿洲。这两类树站立成一排排，犹如保卫边疆的边防将士，固守阵地。他们不仅是西北一道独特亮丽的风景线，而且为地处大江南北的人民默默地贡献着自己应有的一份薄力——千古未变的防护林，有力阻挡着肆意的沙丘蔓延和拙劣的沙尘暴。

   描摹一番沙枣树和红柳的模样，细说他们默默奉献的精神，难道还不能拨动你内心的琴弦，夸赞几句吗？走到这里，我已没有了儿时的勇气和顽强精神，不敢再前往：一则我孤立之行，势必在心理有一些忐忑不安；二则我生怕看到我不愿意目睹迫害自然的惨状，给后半身捎去残缺不尽的记忆。

   寒假的生活是充实的，在家和家人平安度过30天，对于一个上班族而言，多么仁慈而又不可求。一路走来，我用手机拍照，留下永恒的回忆，暂且用图贴文，加以叙说。

 

   这是冬季里沙漠之中的红柳和沙枣树，落叶凋零的沙枣树上依旧可见许多沙枣，这些沙枣果早已风干，但细细嚼起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甜啊！涩啊！

   这是沙漠边缘一带系属罕见的一种草类植物，当地人叫他们沙芦苇，看看他们的体格风韵，夏日里绿色盎然的别致，肯定算得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是一望无际的河西大漠啊！缠绵沆瀣一气的沙丘，虽然有惹人厌烦的一面，但是他的精致，不能不称得上为一处深得人心，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观。

   这就是我啦！我喜欢拥抱大自然，但是双臂的长度很有限啊！暂且做个示范！

   这是回来的路上留下的点点滴滴，小树林里的沙枣树和红柳。

   2011年，这是极为珍贵的一年，对我来讲！这年，我来往沙漠两次，想一睹他的容颜，也想回忆和寻找童年的足迹，有些让人失望，有些让人欣喜，欢乐的，悲伤的，统统呈现了。2012年，我希望护林人员做好本职的工作，严加管理树木的偷伐，还自然以和谐，还人类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