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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站在斑马线上迟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流,匆匆忙忙地,这个坏习惯在我每到一个大城市的时候特别明显,会害怕会彷徨会失去方向。
一路走来,有人经过,会停留,也可能会牵着手一起向前走上那么一段,但更多的是走过,漠然地走过。这些遇见然后分别,总在若隐若现地把我刺伤,特别是那些一起牵手走过那么一段路,最后却发觉步伐不一直至各奔东西的人儿。
最近在看吕挽的《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这本小说本应该在3、4年前阅读,却因为一些原因一拖在拖,现如今来看,却依然充满着感伤,看到一半了,却总是不忍心继续向下看,实在让人心生哀痛。和一个朋友发完邮件,突然想起这个朋友,或许称呼不上朋友吧,我们断断续续发邮件已经2年半了,往来邮件数百封。
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它还提供个网络硬盘储藏那些应该被遗忘的旧邮件,并按时间顺序让人轻易能检索到需要的东西。翻到两个人通邮的最后一封,是他发过来的邮件,题目是“偶然”,当然,时至今天,我们的邮件主题依然是“偶然”,很有味道的一个词,我们都同样喜欢。08年初的我,热衷于写影评,他是我的读者,说读完后觉得我很“有趣”,还自以为很幽默地加了一句,还问我“有没有痞子蔡被轻舞飞扬形容为有趣时的那种兴奋”。我不置可否地回复了这个与我同年的男生的邮件,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了通邮。
那是段大家拼命签约公司的日子,我却在读书和工作,或者去支教中徘徊不定,最后乃至迷茫,他也在去什么地方工作中寻找、选择,这种共同的心情并非身边的家人能说得清道得明的,也不能轻易地透露点点给朋友知道,只是在彼此的邮件中透过只言片语猜测对方发邮件时刻的心情,他甚至会通过标点符号的样子来猜测我使用的输入法和全角半角,这是一种属于工科男生特有的细腻。
很快,他决定好了自己工作的地点开始实习,一点一点地开始安定起来,他是揭阳人,想在广州安定下来,把家人接到身边生活;而我依然还在不咸不淡地过着,因为大四上学期之前我把毕业前要完成的事情基本做完,等着毕业就好了,然后和操非常多心的爸爸妈妈起了无数的争执后决定回家找份工作实习着先,等到毕业再定,实在是厌倦了想而不做的日子。刚开始实习的时候,总进入不了状态有点郁闷,常常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但其实,我并不需要谁帮我解决什么,我有这个能力,只是需要时间,而通过简单的一两句话,慢慢地我沉下来了,事情也就有了转机。夹杂其中,偶尔也会说说家人和身边的同事、朋友,只是似乎都是很淡然淡然地。
进入感伤的毕业月,签了公司的他心态开始变得稳定平和,很好地安抚着尚处在波动中的我,不过选择留在广州却没有办法解决人事问题的他烦恼显然比我多得多,所以,常常能发现,他也在感伤也在迷茫,甚至会比我深切得多得多,奇怪的是以上通信的3个来月时间里,两个人常常到对方的学校找同学玩,却从来没有好奇问过彼此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只是后来,我以惊人的速度转变了学生与社会人的角色。
在毕业后,两个人中断联系数月,没有思念。再次通邮的时候,居然默契地没有问,只是感叹人间蒸发了一般,只是问现在如何。那个时候,他工作得也很闷,而我也很闷,于是就一起发闷了好久,每一封邮件都能看到彼此有气无力地叹气再叹气。于是,在不经意中,彼此又断了联系,这一次,长达1年半。今年5月中,再一次收到他的邮件,依然围绕着“偶然”,邮件中的情绪依然是淡到看不清楚的,谈谈世界杯,谈谈天气,谈谈生活。
其实,我想他和我是一样的,都迷恋着这种淡然,就是这种不咸不淡的交谈,会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即便在此刻,我边写日记边看彼此的邮件往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的放松,所以才会如此耐心地给对方发邮件,尽管每封邮件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虽然,我明确地知道,在我从即将毕业到现在的两年多时间里,生活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变化,心境里也曾有过许许多多的波浪,但或许,和我所剩无几的青春一样,曾经多到没有办法安放的东西,最后却只能抓着尾巴,幽幽地感叹一番。最后,借吕挽的一句话来结尾吧,“并不是天真,总有一天,生活会逼人而来,不过逃得一时是一时。”并把这篇文章和我此时的安静送给你,我生命中偶然遇到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