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

地府女神——帕士风 Persephone

Alice  Low

(美国现用小学语文选译之八)

 

帕士风是一个天真活泼阳光型少女，她喜欢在春天和女伴们在花园里观赏花卉。她是天府女神蒂米达的小女儿，她和母亲住在人间的时间比住奥林匹亚山的时间更长。

一个晴明的日子，帕士风和她的女伴去花园里采摘百合和紫罗兰，她不能摘得更多，因为她的篮子装不下。

“帕士风，是回家的时候了！”

“再等一分钟，”她回答。“我看最美丽的花就是水仙，我想摘一朵回去。”

她走向草场很远的角落，正当她摘到一朵水仙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地壳忽然在她脚边裂开，里面驶出一辆金色的有四匹黑马牵引的战车，由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凶神驾驭着。

帕士风丢下花篮就跑，但被凶神拉住臂膀，上了战车，随即驶入地洞，入口就关上了。

帕士风惊呼，流泪，但她的同伴听不见，虽然她们到处找，却只看见她的花篮和一些破碎的残花。

战车驶入地底，跑得更快，经过黑暗的洞穴和隧道。帕士风哭道：“你是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是海迪斯，地府的国王，我要和你结婚！”

“把我送回妈妈那里去吧！”帕士风哭着说。“送我回去！”

“那不行！因为我已爱上了你，你阳光般的容颜，金色的卷发，照亮了我黑暗的宫殿。”

马车渡过斯梯克斯河。掌船人查伦，就是统管这条河的鬼魂。

他们上了岸，来到门口，那里有一条三个头的狗在守门。海迪斯说“你现在是在我的王国门口。”

帕士风害怕得浑身发抖。海迪斯说：“它名叫沙吧拉斯。它每天守卫着大门，不让任何一个活人进去，也不让任何一个死人的灵魂逃跑，没有人能从这地府逃走。”

帕士风吓得说不出话。这个令人恐怖的地方，到处都有苍白的鬼影游走在长满苍白鬼花的石田里。

美丽的帕士风，她热爱阳光。但是，自从做了海迪斯的王后，便坐在冰冷的王宫宝座上。海迪斯给她戴上金光灿烂的王冠和珠宝，但她的心好像冰一样寒冷，不说话，不进食，也不喝水。

帕士风的妈妈蒂米达知道帕士风遭到不测，她也能听到女儿的哀号，那是通过高山和大海的回声。

蒂米达离开奥林比亚山，化妆成一个老妇，到人间漫游九天九夜寻找女儿。她对着山，对着河，对着海呼喊：“帕士风，你在哪里？回来吧！回来吧！”听不见任何回应。她不哭泣，因为女神是不能哭泣的。她的心头很沉重，吃不下，喝不进，也睡不着。她是多么悲哀呀！最后，她来到一个叫做爱留西斯的地方，这里离开帕士风失踪的地方不远，那里有一个王子名叫特里普认识她。对她说：“约莫一个星期以前，我的兄弟在这里牧放皇家的金猪，忽然听见一声响雷， 大地便开裂了，从裂口冲出一驾马车，一个凶恶的人驾驭着，他捉了一个美丽的女郎进入地下，连同皇家的金猪。”

“那肯定是海迪斯。”蒂米达哭着说：“我怕他绑架了我的女儿。”

蒂米达向太阳神希利俄斯求助，因为他能看到一切事物。太阳安慰她，但她还是哭着说：“帕士风是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她正在地狱受难，永远也看不到白昼和春天的花朵了."

蒂米达变得坚强和愤怒了，她要使大地和她一样地痛苦，因此整个大地变得寒冷和荒芜，树木不再开花结果，青草萎黄凋枯，家畜因饥饿而死。有些人打算耕耘这贫瘠的土地，播下种子却不发芽：这就是人类的凶年，人类将会饿死。

宇宙之神宙斯请求蒂米达让树木重新开花结果。蒂米达坚决地说：“除非我的女儿回来，大地将永远荒芜下去！”

这时，宙斯才意识到必须采取行动，才能把人民从饥饿中解救出来。他说：“我决定，让帕士风回来。”他告诉蒂米达，帕士风唯一要做到的就是不吃任何阴间的食物。

宙斯派遣上帝的使者哈姆斯深入地府，和海迪斯商量释放帕士风。帕士风看见哈姆斯来接她回家，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微笑着说出一年来第一句说话。

为了使她高兴，哈迪斯不再反对，但他说：“回去吧，我的孩子，虽然舍不得你走，但我不能违背宙斯的意志把你留下，可是，你离开前必须吃一点东西，以便有力气作这次旅行。”

他给帕士风一些红色安石榴种子，那就是死人吃过的水果种子。他知道，即使她哪怕是只吃一颗，她都会回到他身边来。

帕士风一口气吃了四颗，然后她踏上金色马车和众鬼神告别。哈姆斯驾着车驶向地面蒂米达等待她的神庙，妈妈和女儿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安慰说“永远不再分离”。这时，蒂米达想起宙斯的警告，便问：“你在地府没有吃任何东西吧？”

帕士风说：“我已经一年没有吃，没有喝，我太馋了。在离开的时候，只吃了几颗安石榴种子，你问这个干嘛？”

“我亲爱的，这是因为，”蒂米达哭着说。“假如你吃了任何死人的东西，你就必须回到哈迪斯那里去。”

宙斯听到蒂米达和女儿的哭声，决定做出妥协：帕士风每年必须在地府住满四个月（一颗种子一个月），其余时间可以和母亲住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每年有四个月地球上就变得寒冷和荒芜的原因。在这四个月里，帕士风在黑暗的地府，而蒂米达则要忍受离别的悲哀。

每年，当帕士风返回地面时，就带来了春天，地上开满花朵，绿草如茵，果实满枝；夏天来了。大地万物就遵循自然规律，生长，丰收。蒂米达和整个大地欢欣鼓舞，迎接帕士风的来归！

   

 译注：

   宙斯 Zeus 奥林匹亚山的主神

   蒂米达 Demeter  天府的女神

   哈迪斯 Hades 地府的国王

   查伦 Charon  在Styx河上引渡亡灵往地府的鬼魂

   哈姆斯 Hermes 上帝的使者，兼司学艺、商业、辩论等的神使

   沙吧拉斯 Cerberus 地府守门狗，蛇尾，三头，长年不睡

                                                                                 陈蔚然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