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拉奇拉（Kira  Kira）        Cinthia  Katohato

（美国现用小学语文选译之五）

 

我的姐姐兰恩教我的第一个字就是 Kira_Kira ,我的发音是 Ka-a-ahhh,但她知道我的意思,Kira-kila 在日文里是“闪闪发亮”的意思。兰恩告诉我,当我还是一个婴孩的时候,她常常在晚上带我到屋外面空荡荡的马路上去.我们躺在那里看星星。她一遍又一遍地教我:“凯特,说 Kira-kira”。我喜欢这个字。当我长大了些,我常常用这个字来形容我喜欢的一切事物:美丽的蓝天,小狗,小猫,蝴蝶,带颜色的纸巾等等。

    母亲说,你们误用了这个字,不能说纸巾是闪闪发亮的。因为我们不是日本人,妈妈许愿有一天带我们到日本去玩。我不介意到什么地方,只要兰恩和我一块去就好。

    我是1951年在衣阿华出生的。我知道许多关于我小时候的事,因为姐姐常常写日记,每天我把她的日记放在我床边的抽屉里,我喜欢看她怎样写下和我在一起的记事,也喜欢看跟我不在一起的记事。例如,有一个最早的记忆就是那天她怎样救我脱险。

    当时我差不多5岁,而她是9岁。我们在屋前马路上玩,田野里高大的作物延展到很远的地方。一条很脏的灰狗从田里跑出来,又跑回去。兰恩很爱小动物,去追它,她漆黑的长发没入庄稼里面。夏天的天空是那样清,那样蓝。当兰恩在庄稼里消失的时候,我感到恐怖。那时,我的爸妈去工作,兰恩没有上学,她一个人照看我。

   兰恩跑进庄稼地,我除了作物外 ,什么也看不见。

    “兰妮!”我呼喊。虽然离家不远,但我却感到害怕,我流下眼泪。

    不一会,兰恩在我后面叫了一声“啵!”我更哭了起来。她笑着拥抱我说:

    “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妹妹啊!”

    我喜欢她这样说,不再哭了。

    那狗跑了。我们躺在马路上,凝望着碧蓝的天空。好多天没有人开车经过这条小路了,我们横卧在路上也不怕。

    兰恩说:“天空的湛蓝是世界上一种特别的颜色,这颜色虽然很深,可是透明的。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 这天空是特殊的。”

    “海洋也像它,人的眼睛也像。”

    她转过头来望着我。我说:

    “海洋和眼睛都是特殊的。”

    这就是我怎样学到有关眼睛、天空和海洋这三者都是特殊的,深邃的,有颜色的,又是透明的。我望着兰妮,她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像我。

    那狗忽然从田里跑出来了,向着我们吠,甚至是狂吠,露出它发黄的獠牙。我们惊呼着跳起来,那狗竟咬住我的裤子,我推开它,我的裤子破了,它的牙齿接触到我的皮肤,冷冷的。“呀!”我惊叫起来。

    兰恩推开狗的尾巴,对我大喊:

    “跑!凯特快跑!”

    我跑,一边听见那狗的吠声和兰妮的叱骂声。我跑进屋里,回过头来,看见那狗咬着兰恩的裤子,我要找一件武器,没有时间思索,随手拿了一个牛奶瓶向狗身上扔过去,奶瓶破了,狗转身去喝瓶里流出的奶。

    兰恩和我跑进屋里,她却停在门口,我推她,说:“进去!”

    她看来很着急,说:“它的舌头被玻璃割伤了。”

    “你还在意?”

    兰恩在那天的日记中写道:

      那玉米多美,它们环绕着我。我愿意永远留在玉米地里。当我听到凯特哭喊,我尽快地跑,心里是那样害怕,凯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那狗来咬我,是凯特救了我。

      如果她不是首先来救我,后来我就不能救她,真的,就这样,她是第一个救了我的人。

                                                   (陈蔚然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