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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利结婚已经整整十七年了,早已过了“七年之痒”,日子也是越过越好,越过越舒心。我们有时也会一起回忆那段难忘的恋爱经历,觉得还是有些故事,现借“米兰征文”与大家说说。
我与利认识在一场舞会上。我比利早两年毕业,在县机关工作。“六四”后的头几年,大中专毕业生都要集中起来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培训期间,根据大中专毕业生的特点,安排了一场舞会。单位里十多号人,除了我,别的人都不会跳舞,于是领导要我多主动出击,活跃活跃气氛。那晚,我主动邀后来成为我妻子的利跳了几曲,感觉配合得还是挺默契的。印象中,她是一位机灵、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后来我才知道,利是我们单位同一楼办公的曾姨的女儿。
再次见到利是两个月以后去她家看足球赛。1991年11月份,第一届世界女子足球赛在广州举行。那段时间,我经常与她哥在一起踢球,于是约好一起看球,这让我有机会第一次走进她的家。利并不懂球,为我们倒了茶就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看我们观球。
我是莫名地喜欢上了利,那种喜欢让我很矛盾。因为那时的我正与一位女孩谈着,维持着一段毫无生气的恋爱关系。结婚后与利谈起这段往事才知道,那位姑娘,就是我妻子利读中专时一位同学的姐。这世界也真够小的!
时间到了12月底,我手里揣着两张县总工会举办的迎新春舞会的门票。要不要邀请利去参加舞会,我考虑了好几天,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我记得很清楚,1991年12月31日那天上午,我把电话打到了利的单位。她接电话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寄的贺卡收到了吗?”。贺卡,利给我寄了贺卡,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放下电话,我飞也似地跑下楼,冲到大门口值班室,打开信箱,里面果然有一封女孩子很秀气的字体写给我的贺卡信。她很工整地在贺卡上写下:“真诚地祝你:一帆风顺,鹏程万里!”。贺卡上还印着:“万千个期盼,无数个祝福,祈愿幸福拥抱你,欢乐永远围绕在你的身旁。”我捧着带着利体温的贺卡,反复地欣赏上面每个字的笔迹,读着来自她的祝愿,一颗兴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至今,我仍珍藏着这封见证我们正式开始恋爱的贺卡。
那晚,我们第一次肩并肩地坐在舞池边,听着优雅的舞曲,谈论着各自的经历,跳着熟悉的舞步。幽暗的灯光下,我们谈得无拘无束。那一刻,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充盈全身。由于利的父母对她外出管得很严,我们并没有尽兴地发挥,早早就退场了。我把她送到家门口。
也许是跳舞时,我跟利说起我的脚在前几天踢球时受了点伤,第二天晚上利就亲自找上门,为我送来跌打药酒。这是利第一次踏进我的陋室,令我好感动。
利的母亲知道我们恋爱后,表示强烈反对。这并不是男方人品才貌不好,而是因为家庭条件实在太差。母亲干预后,利不能随便外出,我们的约会也变得非常困难。还是利托她的一个闺中密友的帮忙,先打一个电话到她家里,假装约她出去购物,我们才又有了见面的机会。正当我们走到她家附近一条小巷,手拉着手,偷偷高兴的时候,突然一转身,发现不远处,利的父母上街回家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让我们很是狼狈。听说那晚,利被她的母亲严厉地训斥了一顿。
随着时间的推移,利的母亲及家人也慢慢地接受了我这个来自农村的穷小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恋情又经受了一场考验。交往中,利多少还是流露出对未来家庭经济负担的忧虑,这让我很是伤心。是父母弟妹的付出,我才有机会走进大学的校门。我早就许诺要好好回报她们,如果利不能接受这个客观现实,这会给以后组建的家庭埋下祸根的。经过痛苦的抉择,我萌生了提前结束这段恋情的念头。在一个周日的傍晚,我去找利,刚好她一个人在家,我于是请她出去走走,想顺便把话挑明。一路上,我什么也不说,利好生奇怪,问我那里不舒服。我还是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利追上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时,毫无思想准备的利抱着我痛哭流涕,说我是一个很好的人,希望我能原谅她的不是,并愿与我共担以后的风雨。经过这场“风波”,我们之间的感情更深了一层。
到了第二年的秋天,我被抽去下乡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这时正碰上县政府统一分房,条件之一是必须成家。考虑到这批房分完后,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我试探性地向利提出结婚的要求。利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同意了,但说这事要我向她母亲当面提出,问我敢不敢?事到如今,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跟准丈母娘说了。但时间、地点的选择上,又是一个难题。正好利的母亲也下去搞社教,离我搞社教的地方也不远,于是,我决定亲自到她搞社教的地方去与她面谈。
在利提供准确情报后,我从梅城坐班车前往她母亲搞社教的圩镇。见人就问,好不容易找到了利的母亲。我的出现让她好生突兀,但她马上意识到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于是把我带回住地。我和盘托出我们的想法。利的母亲先是沉默,然后问我:“你们认识还不是很长时间就结婚,会不会早了些?”。在我反复解释争取下,她老人家的心也终于软了下来,基本同意我们的事,但提出推后几年要孩子,以便正在读电大的利能顺利完成学业。这事我满口应承,并保证不会让利受苦。就这样,我与利的事总算定了。由于其他原因,我们又过了半年多才正式登记,四年后才要了我们的儿子。
十多年过去了,往事依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