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甘行之闲游胜景麦积山

 

我们一行6人，经过4个多小时长途汽车的颠簸，顶着倾盆大雨，于8月13日凌晨零点一刻，从陕西省西安市抵达甘肃省天水市，住进了老马预订好的天水著名的阳光饭店。

    趁着夜色，我欣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街道宽敞，环境干净，绿树成荫，没有觉得自己置身于大西北，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我马上联想到梅州，这两座城市极为相似。它们都是地级市，只是地处东南与西北的不同而已，可能人口梅州比天水多得多吧。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饭店吃了自助餐，天水的“小红薯”很特别，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形状颇象橄榄，大小均匀，褐色红皮，乍看起来与橄榄没有区别。当我们吃着它时，松软清香，口感颇佳。朋友们这才介绍：这是天水独有的特色食品，先生赶忙用照相机把这种小红薯拍摄下来。

    老张和老马在兰州大学中文系读书时的同学惠记者一家也来陪同我们。老惠是位干练的记者，风度翩翩，言语间透露出非凡的才气与高洁的品性，他负责《天水日报》的要闻版。老惠与老马是多年的好朋友，据老惠回忆，25年前，他和老马还到兰大招待所见过我呢。我也曾经多次听老马介绍过惠记者过人的才学，此次千里来相见，真是难得呀。

    老马为此次旅行颇费苦心，他找来了天水著名导游小李，她与老马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是一位热情开朗的80后女孩，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我们一见就喜欢上她了。

   
    魏师傅开车拉我们前往麦积山，一路上，小李开始给我们讲解了：何谓麦积山？顾名思义是：“麦积山者，北跨清渭，南渐两当，五百里岗峦，麦积处其半，崛起一块石，高百万寻，望之团团，如农家积麦之状，故有此名”。这是一座象麦垛似的山峰。它是我国四大石窟之一，即敦煌莫高窟、洛阳龙门石窟、大同云冈石窟和天水麦积山石窟。麦积山有着珍贵的艺术宝藏，如果就艺术特色来分，敦煌侧重于绚丽的壁画，云岗、龙门著名于壮丽的石刻，而麦积山则以精美的塑像闻名于世。正如我国雕塑家刘开渠所赞美的：麦积山是“我国历代的一个大雕塑馆。”

    听到这里，我暗自欢喜，因为我国四大石窟我全都走遍了，麦积山是我最后要游览的一座石窟。其中敦煌莫高窟和天水麦积山我都是与老张、老马在一起的，这更添了传奇色彩：人生际遇，25年再聚首，闲游天下美景，可谓人生乐事！记得我读大学时就买了一本甘肃人民出版社的《杜甫陇右诗注释》，爱不释手，其中有一首便是写麦积山的，记忆犹新，诗云：“野寺残僧少，山圆细路高。麝香眠石竹，鹦鹉啄金桃。乱石通人过，悬崖置屋牢，上方重阁晚，百里见秋毫。”这是我国古代诗人写麦积山最早的诗篇。公元759年，杜甫辞去华州（陕西华县）司功参军的官职，西行后客居秦州（天水）。当年去游麦积山时，正值麦积山萧条破败之时，被人冷落之际。然而，杜甫描写出了麦积山主要的特点和风貌：高而尖的山形，悬空的栈道，层叠的石窟，残破的寺院……这正是杜甫当时苦闷心境的写照！我做梦也没想到，30年后自己能与好朋友一起，徜徉于麦积山下，欣赏其秀美壮观的景致。

    李导游继续给我们介绍：麦积山是典型的丹霞地貌，高达142米，石窟多凌空凿于20至70米高的悬崖峭壁上，有崖阁、摩窟、摩崖龛、山楼、走廊。石窟荟萃着后秦、西秦、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十多个朝代的塑像7200余尊，壁画1300多平方米，分布在194个洞窟里，各个朝代的石窟塑像造型各异，栩栩如生，各显艺术风格。1961年麦积山石窟被国务院公布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然而，当我们进入麦积山景区后，才被通知不能攀沿上山，由于12号晚上有下滑的石头砸坏了山崖上的栈道，正在紧急维修。我们很理解，略带一点遗憾，但不觉得是白来一趟。我们几个老友漫步景区，边聊边欣赏“麦积烟雨”的胜景，我们在景区拍照，在山脚下的石窟图案介绍牌前，听着李导游给我们做着精彩的讲解……

    044窟被誉为“东方蒙娜丽莎”，技法娴熟，秦汉风格，是南北朝泥塑艺术的代表作品。主尊释迦牟尼像结枷跌坐，面容饱满莹润，神情典雅圣洁，略带微笑的姿态十分迷人。

   
    121窟是与众不同的塑像，俗称“窃窃私语”。即在一般的佛像造型中，无论是佛还是弟子菩萨均为肃穆冷峻的，而该窟北魏造像的弟子菩萨，却把少男少女间的瞬间传情定格在庄严的佛的两侧，这无疑是对佛像造型仪规的大胆冲撞，体现了当时艺术家的独具匠心和高超的艺术技法。

    123窟是西魏造像，其中有两位供养男和供养女的造像引人注目，俗称“童男童女”。他们身着世俗服装，天真无邪、稚气未退的样子惹人喜爱，增添了佛国造像的清纯与朴素，为艺术家热爱生活和细心观察生活的传神之作！

    165窟给我们展现的是一尊丰腴漂亮的供养人和菩萨形象：世俗服装，丹凤眼，四瓣小嘴，体态丰满匀称，为宋代艺术精品，可以窥视出世俗化倾向在佛教中的反映。

    ……

    我们被李导游出神入化的讲解吸引了，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塑像，仿佛回到了古代，这些塑像历经风雨，却仍旧光采照人，时代特点鲜明。我们非常钦佩古代的艺术家们，不仅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艺术财富，而且为后代提供了丰富的精神财富。

    我们抬头望着“密如蜂房”的洞窟，欣赏着“凌空穿云”的栈道，一阵清风吹来，青云飘渺，麦积山被薄薄的轻纱遮盖，我们兴奋不已：虽然未能爬上去逐一欣赏洞窟里的壁画和塑像，但李导游的精心讲解，为我们了解麦积山石窟的艺术价值无疑是非常精到了。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座“东方雕塑陈列馆”，可那些神形兼备、动静结合、人格化与世俗化完美统一的塑像都隽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