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中秋月圆时

(散文)

今夜,又是中秋月圆时,圆得玉盘似的明月,圆得叫人一阵心醉。

面对这又圆又亮的明月,我端起了筛满自家酿制的客家人称为水酒的酒杯, “把酒问青天,今夕是何年?”

岁月的脚步,步履匆匆,一眨眼,就已是21世纪的2012年。我才真正领悟出,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八个字竟形容得那么贴切、真切。

我凝望着又圆又亮的月光,我沐浴在这银色的、柔柔的光晕里,心里在猜度,这轮明月,可能是让家家团圆的爽朗笑声和筛满美酒的酒杯碰撞声才把这月亮染得那么圆,那么亮吧。

当然,月圆的时候,也容易勾起人们对往事的回忆。我记得,那还是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末,也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月光下,老母亲的白发让月光染得更加银白。我望着满脸皱纹,步唱道: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

履蹒跚的老娘亲,心里一阵酸楚。连忙在月光下为老娘亲筛满一杯她老人家自已酿制的水酒,母亲一口饮下,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容。

她抬头望着明月,举起手中的酒杯说: 快10年啦,老鬼,你在那边还好吗……?我默默地在旁聆听着,我知道,此时她老人家又在思念远去天国的父亲。我连忙又给老娘亲筛满了一杯酒,而且把酒壶故意提高一点,想让哪筛酒入杯的“丝丝”响声,企望把母亲从愁绪中拉回来。

母亲怜爱地让我坐到她跟前,抚着我的手说,月头月弯,月半月圆。妈妈也年岁老了,离天的日子少了,离地的日子近了,到时你的心里也会有月头月弯,月半月圆的时候。当时我不解,也不愿在中秋佳节让母亲沉浸在愁绪中,便对老娘亲说,今天是中秋佳节,媳妇、孙子都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这时两个调皮的孙子跑了出来,拖住奶奶的衣服,吵看要给有芝麻的月饼和小伙伴们去“照月光”。

月亮又圆了。今年因有事情急着要处理,我不能回老家去陪伴老娘亲了。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行走已不很方便,全仗弟弟、弟媳服侍。我感悟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结。在月圆时对父母亲的深情思念,让我欲诉不能。此刻,只能把对父母亲的思绪拌和看醇厚的水酒一口一口吞进自已的肚里。这时电视机正在播放“天下共此时”节目,我信步来到前坪,眺望着那轮圆圆的明月,想起了在老家的,已老态龙钟的老母亲,今晚您老人家是否也在赏月呢?您老人家还能喝下一杯水酒吗? 这时电视机里传出朱晓琳的歌声<<妈妈的吻>>,我不由和着节拍也低声唱道: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