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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桂贤
菇,原指磨菇,也泛指各种野生的菌类。菇的生长极为有趣,你看不到种子,它却不知不觉地冒出来,因为菇是菌类,是靠微小的孢子繁殖的。客家语里,不论何种类型的“菇”,它都是生命体,犹如种子一般,经孕育后,能够突破皮层而生长出来。
客家人把植物种子发芽称作“生菇”,这是种子的自然生命力的表现,“菇”突破种皮,慢慢生长出来,如番豆菇、番薯菇;人们把鸡鸭身上的幼嫩毛根称作“毛菇”,“毛菇”是羽毛的生命体,它在皮内孕育着,最终会发育而生长出来;人们把乳房称作“乳(nèn)菇”,乳房在激素的作用之下,犹如孕育着生命力,会不断长大而突起,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人们把长出来的胡子叫“须菇”,犹同皮下埋了种子一样,胡子剃了又会慢慢地生长出来,可见皮内的须根同样孕育着生命力,所以,胡须就被称作“须菇”。菇又作“菰”,如香菰,草菰。通常,“菰”指茭白,一种多年水生高秆的禾本科植物。可见,菇与菰又有区别。不过,胡子应写成“须菇”,而不是“须菰”。
“生菇”与“公式(音逼,引自温美姬《梅县方言古语词研究》)芽”都是指发芽,但似乎又有一些小的差别,“生菇”强调因放置时间长而发芽,俗称“沤到生菇”,而“公式芽”则是种子的正常发芽。“绽笋”则是植物出芽后的生长发育阶段,此时的“笋”具植物嫩枝的雏形了。
客家人观察看事物和认识自然十分细致,并有创造性地引申和应用。客家语里,“菇”就是指生命体,经孕育后,能够突破皮层,生长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