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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我和嫂子两家六人,回老家给公公婆婆扫墓。一样的时节,路上行走着一样思念亲人的人群。
与以往不同的是,天气不错。虽然有一些阴沉,却也没下一滴雨,给了我一些轻松的感觉。后来在点燃蜡烛时才发现,用雨伞给几处蜡烛遮风不比挡雨轻松。当然,对于说我买得太多的说法,我很不以为然。所以就说:老房子应该换了吧?有新房子就得有新家具。衣服金银首饰人家有,难道他们不该要么?新花样、新品种总该让他们开阔眼界是吧?通货膨胀那么厉害,冥币不多一些行吗?金砖金条那是硬货保值对吧?......
呵呵,他们无言以对,我有些开心。因为我相信,儿孙的思念和心愿,去世的亲人能够知道......
公公婆婆的“家”,安在龙凤寺往前,石峡水库左边的山顶。路比较陡,特别是那一段因为修路挖掉的山嘴,无树木可抓,无防护栏可扶,真有身在悬崖峭壁的感觉!
也许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吧?近两年连外姓、外村子的人都往那儿挤,一座座越做越大的“地”,把原来一座树木丛丛、花草簇簇的风水宝地,折腾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更有甚者,有人为了龙脉不惜占了山道,让住在高处逝者的后代们,不得不壮着胆子,很不敬重的踩着那些“屋主”的地盘走过,我只能心里默默地念着:罪过罪过~
这个陡峭的山坡,是专门用来考验孝心诚意的吗?它真让养尊处优而又思念亲人的孝子贤孙左右为难!我和孩子在山脚下等兄嫂的时候,发现有一位五十多岁,白话口语很重的女士,在山嘴上方不足十米处,被吓的心惊胆战败下阵来。看着她一脸的遗憾和愧色,手脚并用的往下爬行的动作,我心生恻隐,放下祭品搀扶并给她指导正确的姿势和壮胆。终于,她勇敢的握住我的手站起走了下来。
穿着讲究的女士,顾不上心痛全身名牌服饰的委屈,却难为情的看着我的手,对被她抓脏了的手说抱歉,看她发自内心的感激和自责。我说:没关系,这样的“路”,很多在城市住长久的人都会怕。并且说原来自己也害怕过,关键是只往上看......(声明:我第一二次要老公扶,慢慢的,一个人也敢上山,没有吓跑过。
天哪!无独有偶,我们下山的时候,前面一位看上去养尊处优,年龄在六十来岁的男人,看穿着打扮和往下爬行的动作,和前面的女士如出一辙!可能是累了?害怕了?两只脚发抖的厉害,有小伙子搀扶都不敢站起来,硬是蹲着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转弯处是低于山坡几十公分的阶梯,他舒了一口气,松开一直忍住不敢笑的侄子说:好了这里不怕了,我自己能行!
哈哈哈!我们几个人和他一样笑出声来。这位老先生童心未泯,竟然像小孩子滑滑梯一样,坐着往下滑!随着飞扬的尘土,那人的一身可想而知了!当时不忍心拍下他的“洋相”,现在有些后悔。
石峡水库一角
崎岖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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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一段插曲:
那个动作,让我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第一次给婆婆扫墓的情景。那时我怀孕两个月,因为有厚厚的松树的落“叶”,加上高过膝盖密密麻麻的“卤箕”很难行走,嫂子挑着担子和邻居们在前面,他和两个姐姐寸步不离的“保护”着我上山。下山的时候腿发软,我蹲下说:不想走了!他们面面相视后说:现在你后悔了吧?......
周围的乡亲听到对话,都向我们靠拢过来,说他姐弟“矛谱”,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是“准妈妈”。接着分开在山坡路的下方斜站着要像接力一样护我下去!那些关系很好的邻居让我非常感动,也觉得难为情。可是,我竟然忘记“准妈妈”的身份,坐在长满“卤箕”的地上像小孩子滑滑梯一样,用手掌舵直往下滑!
一下子把大家吓到傻了眼,老公一边快速想赶上我,一边说快下来帮忙!刚开始我还有些紧张,一看几个年轻一些的人不顾自身安危!踉踉跄跄的快速向我追赶过来,我忍俊不住的开心的笑了,我想,我那时得意忘形的笑声,一定给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大姐眼含着泪和年纪大一些的人,虔诚地向山神和祖先请求,保佑我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我这个无知无畏的“城里人”,把大家吓到腿软!姐姐担心我迟迟不敢回家。后来,在奶奶面前说漏了嘴,也吓到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口里念念有词,感谢菩萨、山神和祖先......
我会用感恩的心,永远记着关心和帮助过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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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给奶奶扫墓
清明这天的天,虽然看不见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景象,有些阴沉的天空,却也像好多行人的心情。八点多钟,我们由母亲带队,回黎岭下老家给奶奶扫墓。
每当可以看到老屋背后的那座山,自己的心情都会既激动又沉重。复杂的心情伴随着复杂的表情,做着第十五次一样的作业。只是每年对奶奶诉说的内容有些不同。
从我加入梅州时空至今,写的最多、介绍的最详细的亲人,是我敬爱的奶奶。她爱我胜过爱她自己生命的点点滴滴,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融合到血液里。
梦中的童年的小伙伴,梦中的情景,已经只存在了梦中。伙伴们孩子大了,有人已经有了孙,大家很难碰到,也就只能去听说。偌大的老围龙屋,随着一家家做新房,一个个进城居住而变得空而静。不再像我们当年那样热闹,那时的小孩没有玩具,喜欢三五成群的做游戏,捉迷藏、玩打仗和各类竞技比赛。
奶奶去世至今,每年只回去一两次祭拜或者扫墓。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即使是遇见年轻人、小孩子,自已也分不清是谁家的孩子了。
曾经照顾和爱护过自己的长辈,已是一年不如一年多,这使我有越来越大的失落感,感觉自己的确是已经嫁出去的人。直到在路边看见一簇开着白花的植物,心情才开始晴朗开来......
在此祝所有的先人在天国舒适无忧;愿所有的孝子贤孙健康如意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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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岭下老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