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行让我感触最深,几次忍不住落泪,直击我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我一直在想我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去叙述我在这里所看到的和所感受到的一切。也许,也就是最平实的语言,最真实吧!
洞里萨湖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泊,从金边可以坐船到暹粒,尔尔。
那一日,天气阴沉。一改游荡在那些精美的宫殿石雕之间的明朗。云层压得很低,看不见天空的颜色。如今我坐在电脑前翻看这一组照片时,心情竟然都是晦暗沉闷的色调。或许,已是注定了一场苦难的开始。
这是我们游湖的船,当地导游说,每条船上都会随行两个小孩,一个偶尔负责帮船长掌握方向,一个则坐在船长旁边学开船。因为他们长大后也要靠这技术生活。
前方孤独的树。兀自的扎在水中。这就是在空中扎进了内心的那粒绿色丝绒吧。至少是其中一粒。只是这水面,却是浑浊不堪,散发着沉重的气息。
身后的水花突然的变大。探出栏去,看见装着马达的小船靠近。年轻的男子坐在船尾。追上我们的游船后,以极其娴熟的姿势一跃而上,开始兜售饮料。无外乎可乐、芬达一类。没有特色的饮品。从船头到船尾一圈,无人问津。又跳下船去,转向其他游船的方向。
又有一艘小船靠近。远远的看,坐满了人。待靠近船舷,才是看清楚。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定睛一看,那个年龄稍大的男孩身上,竟然是缠着碗口粗的蟒蛇。两个孩子,面容狰狞。贫穷的苦难,已经剥夺了所有的童真。
当船靠近之后。大人扒着船舷,以保持与我们的速度同行。身上绕着蟒蛇的孩子,开始举起蛇头,摆出各式的姿势。哪里有镜头,便是面向哪里。小一些孩子,便是张着双手拼命的索要。钱,糖果,铅笔,甚至酒店的牙膏,牙刷。一切,游客们可以提供的物品都是迫切的抢去。
这张照片,从技术角度来说,我照模糊了。却是舍不得删掉。并且每每翻阅照片的时候,都不忍心去看。那层模糊的背后,是无数张痛苦的面容。像是伸出了数只犀利的爪,一把抓进了内心,带来挥之不去的苦楚。
前方的灌木丛开始密集起来。在避风的水湾处,便看见了这个建立在水面之上的村庄,叫做越南浮村,这些长年漂浮在水上的都是越南难民,集体以捕鱼为生。鱼就是全家赖以生存的口粮。
浮村,数百个浮动的房屋都是以竹子为桩基,用锚固定的,还未靠近就能闻到浓重的鱼腥气味。
而条件更差的,连水上的竹棚都是奢望。一条破旧的渔船,几块褴褛的破布,便是一个家。
为了能够近距离的了解浮村的生活,我们的游船选择了一个较大的竹棚停靠下来。马达刚熄下声来,四方的小船蜂拥而至。那些越南难民的容颜,一个都不记得。那一双双紧紧扒在船舷的双手,和在湖面上氤氲开的渴求的呐喊,却是难以忘怀。
除了船只之外,还有单独的孩子们从各个角落赶来。一只铝制的大盆,便是一个生命的载体。
竹棚上,有一些宣传画,欢迎人们进行捐款。照片上依旧是浮村的人们,缠绕着蟒蛇进行展示。只是,画中的人们笑脸盈盈,我却连一丝容颜都未曾遇见。
前方的不远处,有漂亮的教堂。依旧是明艳的蓝色,干净,整洁。信仰,在这些遭受着贫穷苦难的人们心中是多么的重要。若是失了信仰,该叫人怎样有勇气生活下去?
回程的路上,我没有说话。心情兀自的沉重,像是堵了千斤的巨石,难以言表。天气倒是晴朗开来,透蓝的天空下,阳光懒懒的照在整齐、崭新的码头上。不过四十分钟的船程,仿若从地狱走回了人间。
一切,恍如隔世。
【tips】以下来自百度百科:
洞里萨湖(Tonlé Sap )高棉语作Bceng Tonle Sab,意为“巨大的淡水湖”或纯粹“大湖”, 有一种说法是说TonleSap是来自希腊文“海”的意思,元朝的周达观到达这里时,将洞里萨湖叫做“淡洋”。法国人称它为大湖。
又名金边湖,位于柬埔寨境内北部,呈长形位于柬埔寨的心脏地带,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泊。湖滨平原平坦、广阔,长500千米、宽110多千米,西北到东南,横穿柬埔寨,在金边市与贯穿柬埔寨的湄公河交汇。它像一块巨大碧绿的翡翠,镶嵌在柬埔寨大地之上,为高棉民族的发展与繁荣提供了坚实的资源保障,是柬埔寨人民的“生命之湖”。
2012.12.19
妮子.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