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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悲惨世界》—— 一个 “孤独者”的自由
《悲惨世界》从1845年动笔,完成于1861年6月雨果流亡盖纳西岛时期,历时16年,这篇长篇小说也是雨果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小说共分五部,以苦役犯冉阿让为主线,芳汀、珂赛特、马吕斯、卜吕梅街和圣德尼街的英雄们、为线索,展现了整整将近半个世纪历史过程中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作者要绘制的就是那个时代中穷人的悲惨生活的画卷,把现实的黑暗暴露在世人眼底。这,是一个悲惨的世界,一个不幸之人的世界。
在小说中出现的人物大约也有上百个,而大部分都会把焦点集中在被感化后仁爱、宽厚的主角——冉阿让,或者是天真无邪的浪漫主义代表珂赛特及革命者马吕斯那生存在革命中的爱情,或者是芳汀的悲剧性上。这些夹杂着浪漫与现实的虚美距离至今也是被后人一直拿来歌颂的。但其实最让我感动的,并不是这些大英雄式的主角们,相反,而是一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他们生活得无生无息,但却是最能体现生活的。
在第一部的第一卷中,作者只用短短的九页来描写这个临终前傲然面对死亡的不为人知的哲人。他姓G,是位八十岁的魁梧老叟,曾经的国民公会代表。即便当初并未投票判处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玛丽·安东尼特)的死刑,但大家还是把他当魔怪般看待。这位白发老人为避免他人议论,住在远离一切村落,远离一切道路,不知是在哪个荒山野谷、不迹不到的角落里。仁慈的主教会走仿这个被“放逐”的刽子手,纯粹是心中那颗高尚的善心使然,是为了慰藉这个“孤独的灵魂”。远离了尘世,这位老叟真就孤独吗?其实也未必如世人所想的。他有着太阳般的笑脸,遇人都会送上温暖的微笑。即使清楚知道自己只有不到三个钟头的时间,也把死看作是一件简单的事。这种超脱于生命的限制,把世事看透的气魄,总让人打从心底佩服。正如庄子的超脱人生,对精神本然状态的自我认识,从而达到一种超脱世俗、无任何约束的精神自由境界,对人的生死也抱有非常达观的态度,看淡生死,把生和死当作一个必然要发生的过程,一笑而过。
在这个“孤独者”身上,我们还可以看到另一面圣洁的光辉。这种光辉有别于主教来自于对君王、对上帝的信仰和崇拜。我们可以毫无疑义地肯定G是个无神论者,可以肯定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上帝的主宰,也没有君王的统治,有的,也只是自己。当“王权是一种伪造的权力,只有知识才是真正的权力。人类只应受知识的统治”的呼声呐喊出来时,震惊的是主教,也是整个宗教界。过去,人把自己交托给上帝或神,现在,在一个“古神已死新神未生”的时代,人开始把自己交托给自己。是的,正如尼采一劳永逸地宣布:“上帝死了!”。我从来不会去怀疑主教对上帝的敬仰度,对上帝的尊崇度。但至少在G这个垂死之人说了“无极是存在的。无极中的这个我,便是上帝”后,确实是让主教先生陷入了一种异样不安的状态中。
G代表是被时代遗弃的人。对于生活,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他的呼声是微弱的,无人倾听。但就是这样一位老者,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的睿智,喜欢上他的自由精神。